下午,薛氏醫(yī)館前早已圍滿了一大群前來看病的病人。然而,他們久久都沒有等到薛海,有些心急。
“小妹妹,薛神醫(yī)人呢?”
一個老大爺走到了悶悶不樂的白虹面前問道。
其余的病人,也都好奇地看向白虹。
感受到眾多病人殷切的目光,白虹抿了抿嘴,站起身來高聲道:“各位不用著急,薛神醫(yī)有一些私事耽擱了,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的?!?br />
“沒關系,薛神醫(yī)為我們免費看病,我們已經非常知足了,晚點沒關系,薛神醫(yī)也不容易。”
“哎,其實就算是薛神醫(yī)看病收費,我們也會來看的。不得不說,薛神醫(yī)的醫(yī)術實在是高明,我的糖尿病,輾轉多家醫(yī)院都沒有辦法根治。但是,在薛神醫(yī)這里,兩個療程下來,就好了一大半。等我的病徹底好了,我一定要敲鑼打鼓給他送一面錦旗來?!?br />
“就是,薛神醫(yī)的醫(yī)術太厲害了,而且非常體諒病人的苦衷,從來不亂開藥?!?br />
病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,沒有一個病人顯得不耐煩,更沒有人對薛海的遲到而出聲抱怨。
對面的廣盛醫(yī)館,閆振山看著自家醫(yī)館只有零星的幾個病人,而對面的薛氏醫(yī)館又早早排起了長龍,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終于,他鼓足了勇氣,沖著手底下的一個伙計招了招手,貼著耳朵輕聲吩咐道:“你快過去將病人給我拉過來,就說薛海非法從醫(yī),不僅沒有醫(yī)師資格證與營業(yè)許可證,而且,還開假藥毒死了人,他的醫(yī)館馬上就要被封了,人也要坐牢?!?br />
伙計面露苦澀地說道:“師父,這樣說真的能成嗎?”
“少廢話,讓你去就去?!?br />
閆振山一瞪眼,徒弟慌忙走向了街對面的薛氏醫(yī)館。
“各位街坊鄰居,各位病友。我非常遺憾地通知大家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。”
伙計清了清嗓子,看到眾多病人的目光,全都被他給吸引了過去,登時提高了音調,“薛海非法從醫(yī),不僅沒有醫(yī)師資格證與營業(yè)許可證,而且,還開假藥毒死了人,他的醫(yī)館馬上就要被封了,人也要坐牢。大家就不要再干等了,都去廣盛醫(yī)館看病吧。這三個月都不要錢?!?br />
話音剛落,全場一片嘩然。每一個病人的臉上,全都流露出了一抹驚恐與失望之色。
“天吶,不會吧?薛神醫(yī)居然被衛(wèi)生局的領導給帶走了?這下糟了,我的病可咋辦?”
“衛(wèi)生局的領導真是瞎了狗眼,薛神醫(yī)這種一心為病友考慮的好醫(yī)生,居然也抓,真是天理難容?!?br />
“我不信,薛神醫(yī)的門廊前都掛著林翁親自題寫的牌匾,光是這份待遇,中醫(yī)界有幾個人能有?這樣的人,又怎么會被衛(wèi)生局給抓走?至于開假藥毒死病人的事情,就更荒唐了。薛神醫(yī)不僅免費給我們看病,抓藥都是拿的物美價廉的藥材,比起廣盛醫(yī)館可要有良心了?!?br />
大爺大媽們議論紛紛,看向伙計的眼神,也有些質疑。
“大家別愣著了,看病不是趕公交,耽擱不起?!?br />
伙計沖著排成長龍的病友招了招手,大聲催促。
“住口!”
白虹氣勢洶洶地抄起一把掃帚,抬手就打向了伙計,“讓你胡說八道,薛哥哥什么時候被抓走了?我看你們廣盛醫(yī)館分明是想趁著薛哥哥不在,明目張膽地搶我們的病人!”
伙計被白虹劈頭蓋臉地一頓打,卻絲毫不敢還手,只是狼狽地雙手抱頭,撒腿逃跑。
“我們才不去廣盛醫(yī)館呢,看病貴拿藥貴,看病的效果,也遠遠不如薛醫(yī)生。”
“沒錯,我才沒工夫去廣盛醫(yī)館。哪怕是薛氏醫(yī)館真的被封了,我也去正規(guī)醫(yī)院,反正就是不會去廣盛醫(yī)館看病。白瞎了看病的錢?!?br />
排成長龍的隊伍中,有一些病友有些蠢蠢欲動,但是更多的病友則是態(tài)度明確,堅定不移地站在原地,耐心地等候著薛海的出現。
就在這時,一輛別克車停在了薛氏醫(yī)館前,車門打開,薛海與林翁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“薛神醫(yī)回來了!”
“哈哈哈,我就說嘛,這么好的醫(yī)生是不會被抓的!”
“廣盛醫(yī)館真惡心,為了搶病人,居然胡說八道,惡意栽贓薛神醫(yī)!”
一看到薛海,排成長龍的病人們,一個個朗聲大笑,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有幾個被伙計忽悠到廣盛醫(yī)館的大爺大媽,一看到薛海,二話不說便扭頭跑了回來,經過薛海身旁的時候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一個個都低著頭,像是做錯了事的學生突然被老師給撞見。
“薛哥哥,你終于回來了!這小半天,都快把我給擔心死了!”
白虹嘟著小嘴,熱情地上前挽著薛海的胳臂就是一陣左搖右晃。
“多虧了林老出手相助,我才能夠輕松脫身。”
薛海搖頭一笑,伸手愛憐地摩挲著一下白虹滑嫩的額頭。
“薛神醫(yī)下午好!”
“薛神醫(yī)辛苦了!”
幾個跟薛海比較熟識的病友,紛紛主動問好。
“不辛苦,為人民服務?!?br />
薛海笑了笑,跟林翁打了一聲招呼,便大步流星地走入了醫(yī)館,給病人看病。
“爺爺。”
林晶親昵地靠在林翁的身旁,輕聲問道:“證件都辦下來了?”
“我親自出馬,這點小事難道還搞不定?”
林翁撫須而笑,點了點頭。
“爺爺,薛神醫(yī)原諒二哥三姐了嗎?我想讓二哥三姐明天下午來治病,他們的病情這幾天肯定要發(fā)作了,到時候,多半又要疼得昏厥過去?!?br />
“哼,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,我要好好訓訓他們。明天,我會親自領著他們來看病,讓他們像這些普通病人一樣排隊,還得給小薛賠禮道歉!”
林翁背負著雙手,語氣冷峻。
說著,跟薛海打了一聲招呼,便與林晶走出了醫(yī)館。
“林老……”
閆振山看到林翁,拖著斷手,快步從廣盛醫(yī)館中跑了過來,“我……我想麻煩您一件事情……”
“小山,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吧,別繞彎子了?!?br />
林翁背負著雙手,面色冷漠地看著閆振山,“不過事先說好,若是跟小薛有關,我勸你趁早斷了念頭?!?br />
閆振山面色一僵,尷尬地撓了撓頭,支支吾吾道:“我其實也沒有要求,就是想說,如果薛氏醫(yī)館被查封了,他門廊上的那塊牌匾能不能掛到我家這廣盛醫(yī)館上來?”
“誰跟你說薛氏醫(yī)館會被查封的?”
林翁氣得翻了一根白眼,“我告訴你,薛氏醫(yī)館非但不會被查封,而且,各個證件都已經補辦齊全,小薛拿的可是高級醫(yī)師證書,你就死了這條心吧!”
閆振山面色一僵,有些尷尬地呆站在原地。
“小山吶,不是我說你,平時你看著也聽機靈的,為什么不識時務呢?”
忽然,林翁嘆息了一聲,建議道:“這片街區(qū),有小薛在,你這廣盛醫(yī)館注定不會有人光顧。所以,你趕快收拾收拾搬走吧?!?br />
“可是師父,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……”閆振山有些底氣不足地反駁道。
虧他的父親與林翁有著不淺的交情,林翁居然不想辦法幫他扭虧為盈,居然直接攆他走,真是氣死人不償命。
“先來后到?”
林翁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,“我告訴你,在治病救人的醫(yī)術上,薛海永遠都在你前面,他才是先來者,而你則是后來者。你們兩人之間,相差了十萬八千里。你如果能將歪心思放在鉆研醫(yī)術上就好了?!?br />
說著,似乎也懶得跟閆振山再廢話,招呼著林晶各自上車,緩緩離開。
閆振山轉頭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廣盛醫(yī)館,又看了一眼人滿為患的薛氏醫(yī)館,忽然覺得有些悲涼,重重地嘆息了一聲,便垂頭喪氣地走回了廣盛醫(yī)館。
薛氏醫(yī)館中,薛海與白虹手忙腳亂地忙活著。一直到傍晚時分才,才得以有工夫休息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我在APP上訂餐?!?br />
白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手機,打開了一個外賣軟件。
“今晚來了一個客人,多點幾個菜,再多加一副碗筷?!?br />
薛海慵懶地站起身來,伸了一個懶腰。
“來了一個客人?誰?。俊?br />
白虹有些奇怪地看著薛海。
薛海淡淡一笑,并沒有理會白虹,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院子。
院子內部,竹林下的躺椅上,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,此時正優(yōu)哉游哉地躺在椅子上晃來晃去,眼神犀利,仿若刀鋒。
“黑夜,你的傷恢復地咋樣了?讓我瞅瞅。”
薛海笑瞇瞇地走向黑夜。
“我已經沒什么大礙了?!焙谝箶[了擺手,忽然話鋒一轉,淡淡道:“你知道我此番前來,是所為何事嗎?”
薛海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,這黑夜總是一副冷酷的表情,說話也頗有古風,聽起來很是別扭。
“又被仇家給追殺,逃難到這兒了?”
薛海嘴角微掀,笑著打趣。
“有人讓我摘下你的項上人頭,出價……一千萬人民幣!”
嘿嘿淡漠出聲,字字鏗鏘。
“什么?!有人出價一千萬人民幣,就要我的項上人頭?”
薛海一臉不悅地撇了撇嘴,抱怨道:“這也太低了,至少也得兩千萬吧?”
……
……
第二十一章妖言惑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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