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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平市通往京北的高速公路上,一條長長的車隊逶迤而行。
其中一輛加長林肯里,薛??粗︵彛@奇地問道:“你一點也不奇怪我身上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“少主!等你回到薛家,就會明白更多的事情了!”
薛鄰嘿嘿一笑,驀然雙手一疊,幻出一支火烈鳥,在手掌中來回飛舞,“這個世界上,有很多的禁制,你既然覺醒了體內(nèi)的力量,自然要受到禁制的約束。”
“哦?”
薛鄰小小露了一手,反倒讓薛海好奇心大起,不禁問道:“為什么之前你從未露過這種手段?”
“少主多慮了!”
薛鄰苦笑道:“覺醒之后,會受到天地禁制的壓抑,換而言之,你在普通人面前,只能使用普通的手段,一旦逾越了,會受到禁制反噬,到時候走火入魔,變成廢人,更嚴重的會化成邪魔,從此非人非鬼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薛海點了點頭,終于想起紫霞小師妹那些神神叨叨的話來,想必也是不敢在他面前露出真正的實力,害怕受到禁制反噬吧!
想起小師妹紫霞,他心底隱隱一黯。
解決了江家后,紫霞執(zhí)意要留在江家,卻不知道究竟為了什么,所以他只能偷偷跟黑夜說起代為照顧的事情,黑夜自是滿口答應。
這家伙現(xiàn)在將江家重修修繕了一番,似乎真正厭倦了殺手的生涯,安心地做起了富家翁,但是在薛海走前,黑夜慎之又慎地告訴他,“一定要小心殺道!這是個非常恐怖的存在?!?br />
當薛海問起來的時候,黑夜又顧左而言他,猶有余悸,似乎很不想回憶起那段經(jīng)歷。
薛海自然閉口不談。
最奇怪的是,在見識了薛海蛻變后,竟突然消失了,電話一直都在致忙中,不過他隱隱有種感覺,似乎也隱瞞了他一些什么。
“少主!自從老爺過世后,現(xiàn)在的薛家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危險,很有可能被敵人從內(nèi)部攻破?!?br />
薛鄰皺起眉頭說道。
“既然要回歸薛家,自然要明白家族各方的勢力,鄰叔你直說無妨?!毖|c了點頭,即便是再惡劣的環(huán)境,他也待過,薛家即便是龍?zhí)痘⒀?,他也要闖上一闖。
因為,他需要完成父親的遺志。
“薛家現(xiàn)在共有四大勢力,其中以二叔薛長信的實力最大,手里掌握了家族的密壇力量。次一點的便是三叔薛長智,手里掌握的是家族所有的財政大權(quán),這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,最弱的則是你薛鄂的母親,鄂敏妃的實力!”
薛鄰頓了頓又道:“鄂敏妃這個女人深不可測,目下與你三叔有些瓜葛,使得你三叔似乎有支持薛鄂的呼聲,不可不防?!?br />
“那二叔是個什么態(tài)度?”
薛海好奇問道。
“你父親生前跟你二叔關(guān)系最好!所以才會放心地將密壇力量交到你二叔手里,這個你無須擔心,我前來尋你,你二叔是鐵桿支持者。”
薛鄰隱隱有些擔心,“不過,近日聽聞有薛家老祖從密壇來,你二叔的態(tài)度也變得曖昧不明,唉……”
“鄰叔,薛家的密壇,到底是什么?”
薛海聽到薛鄰總是提到“密壇”力量,似乎來歷相當神秘,這更勾起了他的興趣。
“這些我一個外人,也不太懂!這些秘密只有等你成為薛家家主后,才能徹底掌握。只是我是老爺跟前的人,有些事只是略懂罷了?!?br />
薛鄰頓了頓,又道:“不過,我們中華國傳承至今,不管哪朝哪代,都跟五大家族有著極為緊密的關(guān)聯(lián)!薛家的密壇,張家的神鼎,王家的龍璽、朱家的天劍、劉家的玉盤……若非老爺曾跟我提起過,我也不知道這些機密之事?!?br />
“哦?”
薛海心中驟然升起萬丈豪情,笑道:“原本我對這家主之位毫無興趣,鄰叔,既然你如此說,那我便試試吧。”
“嘿嘿,這樣才對嘛,到時候掌握了密壇,少主你才會知道,這個世界跟你想象的有多么不同?!?br />
薛鄰喜形于色地叫道。
……
京北作為中華國的首都,各方勢力魚龍混雜,這里每天都會產(chǎn)生著各種各樣的奇跡。
薛家在京北是相當?shù)驼{(diào)的存在,除了在投資領(lǐng)域里創(chuàng)造著神奇回報率的薛氏集團之外,外人基本不知道這個家族的構(gòu)成。
薛家祖宅坐落在東城區(qū),足有十座四合院都在薛家產(chǎn)業(yè)之下,這在東城區(qū)這一片寸金寸土的地方,四合院的售價到了天文數(shù)字。
而在四合院的左近,有兩棟拔天而起的五十層高樓,便是資本市場上赫赫有名的薛氏集團,目前掌握在三叔薛長智手中。
“鄰叔,我先去給父親上炷香。”
薛長風死去將近半個月,按照傳統(tǒng)家族的說法,必須得滿足了二七之數(shù),才能出殯下葬。
算一算時間,明天就是薛長風的出殯日。
“本該如此。”
薛鄰領(lǐng)著薛海,進入了靈堂。
靈堂黑壓壓地站滿了人,在兩側(cè)各有一個唱著京劇的班子,而在最中央,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尤為引人注目。
這女子挽起一個髻,瓜子臉,一對鳳目生寒,看起來頗有威儀,她此刻作白衣素縞的裝扮,神色悲苦,哭得是梨花帶雨,傷心欲絕。
薛海掃了一眼,就知道這女子的身份,想必就是父親后來娶回來的鄂敏妃。
鄂敏妃此刻也看到了薛海,嬌軀猛震,目光中充滿了驚訝,旋即低著頭,一道厲芒一閃即沒。
這人就是拿死鬼的私生子嗎?真是長得像極了。
鄂敏妃心里暗想。
在她的身邊,薛鄂不避不閃地盯著走進靈堂的薛海,滿臉的冷笑,目中充滿了挑釁和得意。
“看來靈堂里又要出幺蛾子了。”
薛海心里一嘆,父親也算是為薛家鞠躬盡瘁,辛苦了一輩子,最后卻還是要落得這幅田地,當真是巨大的諷刺。
“鄰管家,這位小兄弟是誰?難道不知道這是大哥的靈堂?外人是不能進來的?!?br />
一位約莫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,一身白色阿瑪尼的西裝,看都不看薛海一眼,面露不屑地說道。
這是三叔薛長智。
薛海一眼就能判斷出來,頓時對這個三叔的印象差了許多,這人趾高氣昂的神情,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,但看他穿衣打扮,就讓他不敢茍同。
他雖然衣著普通,但身上的衣服無一不是定制的,每個人的氣質(zhì)都不一樣,唯有定制才能更好地展現(xiàn)自己。
薛鄰面色數(shù)變,最后咬牙道:“智哥,這位是老爺在外漂泊的公子,老爺定下來的家主繼承人薛海!”
轉(zhuǎn)身又給薛海一個眼色,道:“快,還不給你三叔行禮?”
“等等。”
薛長智冷冷一笑,眼中充滿了厭惡道:“你說這個穿得跟個乞丐一樣的小子,就是我大哥的親生兒子?二哥,你說說看,我們是該承認還是不該承認?”
站在右側(cè)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中年男子,看起來氣質(zhì)頗為沉穩(wěn),抬眼看了一眼薛海,眼中閃過一絲為難,最終別過頭去,索性閉上了眼。
“信哥,您……”
薛鄰還是第一次看到薛長信這么猶豫不定的神色,心底隱隱生出一絲不妙。
“鄰管家,你先下去,這個小子一看就是大哥的親生兒子!只是有些事,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?!?br />
薛長信欲言又止,頗為為難地道,不過他的話,還是變相地承認了薛海屬于薛家的一份子。
薛長智一聽,面色微變,又斜睨了薛海一眼,轉(zhuǎn)眼掃向鄂敏妃,恰好鄂敏妃也朝他看來,羞澀地笑了笑,頓時讓他止不住心頭的邪火,說道:“二哥!既然鄰管家將這個小子找回來了,那我們今天得好好議議了?!?br />
這一幕被薛海瞧見,陷入了沉思。
薛長智又道:“我們薛家,從來不是某個人的薛家!大哥當年通過了層層選拔和考驗,才接掌了家主之位!怎么到了現(xiàn)在,薛家的規(guī)矩都改了,一紙遺囑就能定下家主之位了?”
“夠了!”
薛長信似乎有些忍不住了,站出來道:“考驗可以!但是當初大哥生前立下這個遺囑,你我都在場,怎么現(xiàn)在不想承認了?”
鄂敏妃眼中寒芒一閃,雙手緊握,低頭拉了拉薛鄂,低聲道:“該是你上場的時候了,千萬別讓我失望?!?br />
薛鄂點了點頭,“諸位叔父!父親生前立下遺囑,要將家主之位交給一個從未在薛家待過一天的人,這個人我們都不知根底,我認為大大的不妥。”
頓了頓又道:“我也是父親的兒子,我自然也有資格成為薛家的家主,懇請各位叔父能給我一個考驗的機會!我愿意跟這個薛海兄弟公平競爭?!?br />
此話一說,整個靈堂都陷入了沉寂當中。
薛長智暗地里點了點頭,他這一個公平競爭,讓所有薛家人都非常同情他的際遇,又點出了自己的委屈,倒是值得栽培?。?br />
自從大哥去世后,嫂子鄂敏妃將他叫了去,他很久前就覬覦鄂敏妃的身體,兩人一拍即合,立刻就在靈堂行了茍且之事,也算是形成了戰(zhàn)略同盟,這便宜“兒子”他自然要幫忙的。
諸人紛紛看向薛海。
“諸位薛家的長輩,我初進薛家,請諸位先體諒我二十多年未見過父親的心情,我只想先安安靜靜地給父親上柱香,可以嗎?”
薛海神情淡然,讓人看不透虛實。
“正該如此?!?br />
薛長信聽了,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,朝薛海點了點頭,側(cè)身讓出了一個通道,示意他先去上香。
薛鄂在心底冷笑,“索性就看你今天待會能玩出什么花樣來?!苯裉爝@出戲,他早就跟母親商量好了,每個步驟都有備選方案,眼下的情景都在意料之中。
待諸事完畢。
薛海起身,掃視了靈堂諸人一眼,淡聲道:“按照祖訓,這個家族之位既然要通過選拔,我自然不能例外!鄂弟既然想要參與,那便一起參與好了!談不上什么公平競爭,無論誰出任家主,都是為了能夠?qū)⒀野l(fā)揚光大,不能辱沒了薛家先祖的臉面……”
說著這里,他轉(zhuǎn)眼望向人群中一位相貌平奇的中年男子,似笑非笑地道:“這位前輩,你說對嗎?”
薛長信渾身劇震,不敢置信地望向薛海。
第四十八章 京北薛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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