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海天簡直看呆了,只見她那三掌飄忽不定,變化莫測。果然,其中一掌打在拉扯傻姑娘的漢子手腕上。
雖然只是一掃,那漢子的手背上頓時多了幾道紅印。
他倒退幾步,叫道:“秋風掃果然厲害,沒想到你一個丫頭,居然學到了七成?!?br />
“就是只有一成,也能把爾等打趴下?!闭f話間,女孩再度出掌,呼呼呼,接連幾掌,把兩個漢子逼退。風雀意在救人,并不乘勢進攻,探手將傻姑娘拉到身后,說道:“二小姐,你又出來亂走,害得夫人為你著急。”
風丫低著頭,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,扭捏著掰著自己的手指。
兩個漢子對視一眼,然后喝道:“風雀,今天我們饒過了她,但明天,你還能保護她嗎?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她帶到雪山,哈哈,到時候一定會讓鬼醫(yī)為我們雪山派做一千粒僵尸丸?!?br />
風雀抬手要打,那兩個漢子已經飛身上了屋頂。風雀似乎擔心風丫,并沒有追去,她轉過頭,上上下下地望著陸海天,問道:“你是從哪里來的?看你的裝扮,不像四大部落的人?”
陸海天吞吐著說:“我……我失去了記憶,迷路了,姐姐,我找不到家了?!?br />
說著,陸海天就撲了過去,抱住了風雀的腰。
他假裝失去了記憶,是想博得風雀的同情,抱住風雀的腰,是想趁機親昵一下。
風雀果然動了惻隱之心:“好吧,你先跟我回去,尋找家人的事以后再說。”
陸海天大喜,看來,有人疼就是好啊。
從風鎮(zhèn)往西,大約十里,有一片山脈。
風雀告訴陸海天,那叫西嶺,也就是四大部落之一的風族基地。不過,風雀并沒有帶他進山,而是來到山腳下的一排房子前。
那房子也是大青石蓋的,就擋在進山的路前。
剛剛靠近房子,里面?zhèn)鱽硪粋€蒼老的聲音:“是雀兒回來了嗎?”
“爺爺,是我。”
人影一晃,門口多了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,六十多歲的樣子,腰看上去駝了,但精神矍鑠,和風丫一樣,一身的灰布衣服。
駝背老人瞥一眼風丫,目光落在陸海天的身上,問道:“這個小男孩是誰?”
風雀說了和陸海天邂逅的經過:“爺爺,他失去了記憶,找不到家了?!?br />
駝背老人眉頭一皺,沉吟著。
“爺爺,我見他年齡雖然小,卻有一顆俠義之心,所以把他帶了回來?!憋L雀快速地說著,吐語如玉珠在盤子里滾動一般,煞是好聽。
駝背老人搖搖頭:“風雀,爺爺不是懷疑他,一個小孩子,沒什么值得懷疑的,只是……最近天氣轉暖,僵尸又要出沒了,他們極有可能前來西嶺,你收留他不是救他,是害他啊。”
風雀忙說:“可是他找不到父母了,在外流浪不是更危險嗎?”
駝背老人將陸海天拉到身邊,說道:“好吧,既然你把他帶了回來,就留下吧。”說著,駝背老人對傻姑娘說:“二小姐,你這次出來老夫人知道嗎?”
傻姑娘似乎聽到了可怕的事,眼里露出了怯怯地光芒,望著他,朝后退著。
風雀拉過她的手,說道:“二小姐別怕,爺爺不會對夫人說的?!?br />
駝背老人嘆道:“僵尸即將出沒,外面將危險重重,你怎么還能出來?再說,雪山派已經知道你身上的血可以防御僵尸,他們一定會對你下手的,快回山吧,不要再出來了?!?br />
說著,駝背老人讓風雀將傻姑娘送了回去。
陸海天望著駝背老人,說:“我……我餓了……”
駝背老人端出一些吃的,放在他的面前。陸海天大口大口地吃著,直到肚子圓鼓了起來,這才放下筷子。
晚上,陸海天和駝背老人住在一間屋子里,對面就是風雀的房間。陸海天本來想賴著和風雀住在一起的,但吃飽晚飯,駝背老人就拉著他進屋了。他不便提出那樣的請求。
在床上躺了下來,陸海天睡不著。半晌,他睜開眼,看到駝背老人盤膝靠墻坐著,兩手放在膝蓋上,掌心朝上,嘴里吞吐著一道道的煙霧。
陸海天慢慢地坐起來,摸了摸下巴,心道:好厲害的駝子。他學著駝背老人的樣子,也靠在墻上,雙腿盤起,兩手放在膝蓋上,嘴巴一張一合,卻沒有煙霧出現。
“小子,這是我風族的獨門修真玄功吐氣術,不懂得口訣,不要隨便練。”駝背老人喃喃地說著。
陸海天見人家發(fā)覺了,忙躺了下來,但他一時哪里肯睡,偷眼看去,只見駝背老人口中吐出的煙霧如一條龍在屋子里游走著。
陸海天躺在床上,就覺得那條龍像纏繞在自己的身上一樣,漸漸地他睡了過去。
一覺醒來,天色大亮。外面?zhèn)鱽砗艉舻穆曇?,陸海天跳下床,趿拉著拖鞋來到外面,看到駝背老人正面對一棵大樹在練著吞吐功法?br />
他身子在大樹前三米外,雙膝微微彎曲地站著,兩手環(huán)抱在胸前,嘴巴張著,只見一條煙塵形成的灰龍正圍繞著大樹,大樹被灰龍纏繞,樹木在向著四個方向彎曲著,樹葉刷刷作響。
陸海天什么時候見過這等神奇的功夫,他呆呆地望了半晌,突聽駝背老人說:“小子,去谷口喊你姐姐,該回來吃飯了。”
陸海天這才發(fā)覺風雀不在家里,他來到屋后西嶺的入口。
中間一道山峰突兀聳立,高入云端,石壁如刀削一般,根本無山道可上,周圍全是山脈,入口卻只有一個,大約十幾米寬,里面除了一條彎曲的小徑外,放眼一片雜草。
踏著雜草找了一會兒,突然,陸海天聽到左邊傳來嬉水的聲音。
嘩嘩嘩,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有人在游泳。
陸海天快步跑了過去,發(fā)現那邊有一個天然的池子,在一片山石后面,這邊巖石遮擋,那邊樹木成林。
池子大約十幾丈方圓,水波清澈透底,看上去有一人深淺。
池子間有水花咕咕冒出,應該是一口泉眼。
此時,水池中正有一個女孩在游著,頭發(fā)飄散在腦后,身子如一條白魚在水中穿梭,一時間陸海天看得呆了,依稀那女孩就是羅衣衣。
突然間,水花濺了陸海天一臉,接著人影跳了上來,旋即一道綠影裹住了她的玉體。就在陸海天發(fā)呆的時候,腮邊挨了一巴掌。
“臭小子,你敢偷看我洗澡!”脆響落下,便是嬌叱。
陸海天捂著腮幫子,正想為自己辯解,突然看到出水的風雀更填幾分嬌美,秀發(fā)飛揚,粉面桃腮,皮膚晶瑩而玉潤。
陸海天張著嘴巴,卻半晌沒有說出話來。
“好了,回去吃飯吧。”風雀打了他一巴掌,見他發(fā)呆的樣子,怒氣也消了。不過,她也警告陸海天,以后不許再偷看自己洗澡。
陸海天心說:要是每次挨上一巴掌也值。
跟在風雀的身后,陸海天回到了房子前。風雀跑回了房間,不多時又走了出來,已經梳理了頭發(fā),又成了一對抓髻的樣子,顯得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活潑。
駝背老人已經將飯菜端出,擺在了樹下的石桌上。三個人坐了下來。
一邊吃飯,駝背老人一邊看著天氣。陸海天也抬頭看著,見天上依然是陰云密布。
駝背老人嘆道:“看來,僵尸隨時都要出沒了,雀兒,你的秋風掃練得怎么樣了?”
“差不多七成火候了吧?”風雀說。
駝背老人點點頭,看看陸海天,說:“這孩子不能待在這里,必須想辦法把他送走,風鎮(zhèn)的百姓撤走了嗎?”
“大部分走了,還有一小部分,戀著生意不肯離開。”
“唉,都什么時候了,還戀著賺錢,是錢重要還是生命寶貴?”駝背老人搖搖頭。
就在這時,遠處有幾個人跑了過來,叫道:“風伯,僵尸出現了……”
那幾個人的身后,狂風怒卷,沙塵飛揚。
嘭嘭嘭,一聲聲重擊聲敲打著地面。陸海天抬頭望去,看到沙塵中走出一個綠色的僵尸。那個僵尸和自己見到的差不多樣子,綠色的身子,綠色的頭發(fā),綠色的眼睛。
十指張著,尖利的指甲幻著森森的光芒,嘴巴啟動間,發(fā)著嗚嗚的瘆人之聲。
轉眼間,一個灰布人雙腿算酸軟趴在了地上,一聲慘叫,尖利的指甲插進了那人的脊背。
風雀喝斥一聲,飛身跳了過去,截住僵尸。
陸海天不禁為風雀喝彩,僵尸還沒靠近,他已經感到一股懾人的氣勢,渾身的汗毛都乍了起來,沒想到看上去只有十七八 歲的風雀,而且還是個女孩子,居然如此勇敢。
嬌叱聲中,風雀朝僵尸連拍三掌。
這三掌飄忽不定,劃空閃過三道光波。陸海天曾親眼看到風雀打傷雪族的漢子,知道她手上的叫做“秋風掃”的掌法非常厲害,卻不料用在僵尸身上,一點成效都沒有。
啪啪啪,那三掌在僵尸的身上劃過,僵尸毫發(fā)不傷,雙手朝風雀抓來。
森森的烏光,如果風雀被他抓中,肯定不妙。
再見風雀一個旋身,螺旋似地飛到僵尸的頭頂,啪地一腳踏在僵尸的后腦勺上。
換了一般的人,恐怕這一下即便不受重傷,也會被風雀踹倒,但僵尸還是一點事都沒有,而且他的攻勢更加猛了,轉過神來,呼呼兩抓。凌厲的風聲,鼓蕩著沙塵,風雀不敢迎敵,朝風伯這邊退來。
風伯看看那邊幾個沒有受傷的漢子,說道:“閃開,我來擋住他。”
說著,風伯一縱身,朝僵尸撲去。半空中,風伯張嘴噴出一片煙霧。那一道煙霧幻城烏龍,將僵尸纏繞了起來。僵尸一時身子無法動彈,雙臂掙扎著。
風雀見狀,飛身而起,朝著僵尸接連拍出三掌。
那三掌,依然是秋風掃的招式,但僵尸皮肉像鋼鐵一般,絲毫沒有受傷。
僵尸的手臂被烏龍困住,突然一張口,咬向風雀。風雀大吃一驚,身子快速地倒退著,盡管她退得緊,還是被僵尸咬住了衣服。
風雀焦急地掙扎著,僵尸卻死不松口。
陸海天大著膽子跑了上來,抓起一塊石頭,朝僵尸的眼睛砸去。
這一下,砸了個正著。但是,僵尸似乎沒有痛感神經,一點傷也沒有。
第二十七章 僵尸出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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