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也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身體,也不知道轉(zhuǎn)過了多少彎路,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是頭朝上還是頭朝下。沉歌被蛇仙人放在一個大口袋里面,任憑他怎么掙扎也無法從里面逃脫,便只好乖乖的什么也不想,一路顛簸著,最后終于停下來!
突然有了光!沉歌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黑暗的眼睛被光線刺的睜不開。
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他正處在一個挺大的石屋中,上下和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,正前方的椅子上坐著兩個人,四周還站著幾個身穿白衣的人。前面椅子上坐著的,一個是一身白衣,身材消瘦,面容冷峻的中年人,另一個卻是剛在酒樓中被他打傷的陽飛宇,他臉色蒼白,顯然還沒有恢復(fù)。
那個面容消瘦的中年人看著沉歌,道:“宇兒,就是他打傷的你?”
陽飛宇冷冷的看著沉歌,道:“是的,爹,就是他?!?br />
這個人難道就是目前風(fēng)月谷中最得勢,連風(fēng)羽都要害怕三分,風(fēng)月谷谷主風(fēng)鶴城的大弟子,陽安?他怎么還起來并不像是一個小人得志的樣子?而是看起來如此沉穩(wěn),如此有城府,看起來陽安能坐到今天的位子,并不只是受風(fēng)鶴城寵信這么簡單,他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。
陽安對沉歌道:“你是什么人?為什么來風(fēng)月谷?”
沉歌已經(jīng)厭倦了回答別人問題,便道:“我什么人都不是。風(fēng)月谷?我想來就來。”
“啪!”
沉歌并沒有看到陽安動手,卻已經(jīng)被打了一巴掌。
這是什么神功?意念控制?還是速度太快,我根本沒看見?
不管這是什么神功,沉歌都知道以目前自己的修為,根本就無法勘破,當(dāng)然也就無法對敵。然而,更讓他害怕的是,他想要運轉(zhuǎn)體內(nèi)元氣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體內(nèi)竟然沒有一點點元氣。
這是怎么回事?是元氣被限制住了?還是中了什么奇毒?但是不管什么原因,沒有了元氣,就等同變成了一個廢人,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
陽安道: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到底是什么人,來這里做什么?”
雖然沒有了元氣,只能任人宰割,但是沉歌天生就不是容易屈服的人,他冷冷的看著陽安,道:“我已經(jīng)告訴你了,你為什么這么啰嗦?”
說完,他就等著再被打,但是陽安卻沒有再出手。
陽安又道:“你不說,其實我也知道你是風(fēng)羽的客人。但是,我只是想讓你知道,敢跟我作對,不管你是誰的客人,我想讓你死,你就得死?!?br />
沉歌心里一沖動,道:“不錯,就像你當(dāng)年想要殺死‘萬獸仙君’一樣?!?br />
陽安臉色一變,道:“你還知道什么?”
沉歌一來勁就天不怕地不怕,道:“我只知道‘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。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’?!?br />
陽安冷笑道:“說得不錯,只可惜,你已經(jīng)見不到那一天了?!?br />
“嘭!”
一聲悶響,沉歌的胸口被重重的擊了一掌,他強(qiáng)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,慢慢的吐了出來。沒有了元氣護(hù)體,這一掌簡直要了他的命。但是他卻也在被掌擊的同時,體內(nèi)升騰起一團(tuán)溫?zé)岬幕鹧?,像是一個溫暖的手掌一樣輕撫他受擊的身體。
陽飛宇突然道:“爹,不要殺死他。我上次輕敵,被他重傷。等我傷好了以后,我一定要再和他一戰(zhàn)?!?br />
陽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站起身來,道:“把他關(guān)起來!”然后朝外面走去。
陽飛宇也站起來,走到沉歌身邊,在沉歌耳邊輕聲說:“小子,記住,等我傷好之時,就是你命喪之日!”
沉歌慢慢轉(zhuǎn)過頭看著他,突然一張嘴,陽飛宇沒有防備,被沉歌嘴里殘留的鮮血噴在了臉上。陽飛宇大怒,一掌拍出,把沉歌重重?fù)麸w出去,撞到那面光滑的墻上!
沉歌慢慢爬起來,冷笑著看著陽飛宇道:“很好,很好,如果你現(xiàn)在跟我打,我敢打賭,你一定能贏。不過,你也只有在這里跟我打,你才能贏?!?br />
陽飛宇強(qiáng)忍住心中的怒火,道:“你以為我把你抓來是想殺了你?”
沉歌道:“我相信你是這么卑鄙的人?!?br />
陽飛宇道:“哼,我把你抓來,只是怕你跑了!等我傷好那天,我一定來把你放了,讓你知道,我是怎么樣殺死你的。放心,我不會在這里害你,也不會讓你在這里受傷。另外,我的傷很快就會好的,不會讓你等太久?!?br />
聽到這句話,沉歌倒是心中一喜,如果陽飛宇能夠說到做到,那么自己在這里暫時就不會有什么危險,等到他把自己放了,憑真本事,根本就不怕他陽飛宇!
但是他表面上卻一點都不顯示出高興的樣子,故意激他道:“我實在不相信你是這么有種的人。”
陽飛宇怒道:“那么你就等著!來人,把他關(guān)起來,別讓他跑了!”
沉歌無法抵抗,只能冷笑著被兩個人抓起來,綁在一面墻壁突然幻化出的四根鐵鏈上。
不知道青兒這會去了哪里?沉歌心想。她應(yīng)該是去找風(fēng)羽了吧?但是就算找到風(fēng)羽應(yīng)該也沒什么用,在陽安的大牢里,估計沒有人能夠救出自己了。但是陽飛宇既然想和自己真正的對決,那么就等到他放了自己的時候,再逃走吧。
想到這些,沉歌便也不再擔(dān)心,左右無事可做,便只好站著休息一會了。他閉上眼睛,也許是困了,不一會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等他醒來睜開眼睛,赫然竟發(fā)現(xiàn),他對面的那面墻上,竟然又多了一個人,也和他一樣,是用四根鐵鏈鎖住,無法移動。而且,他仔細(xì)一看,這個人竟然還是他認(rèn)識的,正是那晚差點把他困死的楚盡野。
經(jīng)過了這么多事,沉歌已經(jīng)感悟到了“既來之,則安之”的道理。他看到楚盡野還是那副陰沉沉的臉,便忍不住想要逗逗他,道:“喂,楚兄,你怎么也被管在這里?”
楚盡野雖然臉色陰沉,但還是開口道:“能來到這里,當(dāng)然是得罪了白衣堂?!?br />
沉歌奇怪道:“你也得罪了白風(fēng)堂?你昨日還不是幫助白風(fēng)堂去跟我打了一架,還差點把我困死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不錯。只不過那已經(jīng)是我得罪白風(fēng)堂以后了。”
沉歌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他們從大牢里把你請走去跟我打了一架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你說得一點都不錯。”
沉歌笑道:“我實在不明白,被關(guān)在他們的大牢,你怎么還會去幫他們打架?幫他們打完架以后,你怎么還會回來?”
楚盡野也笑道:“我被關(guān)進(jìn)他們的大牢,是因為我打了白風(fēng)堂的人。我去幫他們打架,是因為金臺請我喝了酒。我又回來,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放我走?!?br />
沉歌微笑道:“我明白了。不過,我覺得你真是個奇怪的人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很多人都這樣說我?!?br />
沉歌道:“我實在不明白,你怎么會把事情分得這么清楚的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我也不明白,本來事情都是這么清楚簡單,為什么非得有人把事情變得這么復(fù)雜?!?br />
沉歌想了想,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,便道:“楚兄,雖然那日你差點把我殺死,但是我一點都不介意,而且還很喜歡你這樣的人,如果可以,我真想和你做個朋友。”
楚盡野道:“沒問題,我從來不拒絕多一個朋友?!?br />
沉歌又問:“做了朋友以后,你還會不會殺我?”
楚盡野道:“如果非殺不可的話,我會?!?br />
沉歌又問:“什么才是非殺不可?”
楚盡野道: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做了我的朋友,我至少不會再因為別人請我喝酒而去殺他?!?br />
沉歌笑道:“我也知道,做了我的朋友,我不會讓他一個人被困在這里。”
楚盡野心里一暖,他是一個如此看重義氣的人。不過他笑道:“很好,不過,你能夠從這里出去?”
沉歌道:“為什么不?我們可以聯(lián)手。”
楚盡野搖搖頭,道:“你不明白,這里是被封印的天牢,我們的元氣在這里完全被限制,如果沒有白風(fēng)堂的解印,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們殺死?!?br />
沉歌笑道:“會有人來給我解除封印的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你以為白風(fēng)堂的封印天牢是這么容易闖進(jìn)來的?”
沉歌道:“如果是他們自己人呢?”
楚盡野道:“自己人?誰會來救你?”
沉歌又笑了,道:“不是別人,就是陽安的兒子陽飛宇,他一定會來的?!?br />
楚盡野笑道:“我實在不明白,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自信?!?br />
沉歌笑道:“反正已經(jīng)是這樣了,如果連點自信都沒有,那么豈不是更悲劇?!?br />
楚盡野道: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要想痛快的活下去,就不要想那么多事情。管他昨天有什么傷心痛苦,管他明天有什么危險殺戮,我只活在當(dāng)下。至少,我現(xiàn)在活的很開心。”
沉歌笑道:“楚兄,如果我也能學(xué)到你這些,我寧愿一年都不喝酒?!?
第68章 天牢封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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