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弘不禁感到好奇。那名實驗體,到底是憑藉什么,能空手抵擋如此強大的能量元素呢?
就在他疑惑的觀察著戰(zhàn)場情況時,眼角卻不經(jīng)意的撇見,戰(zhàn)斗中的男子手上,竟正緊抓著實驗用的三號牌!
想起在太空艙外,那個讓他頗有好感的邢杰,紀弘不免感到一陣痛心。
難道實驗才剛開始,就有他認識的人喪生了嗎?
還沒等紀弘想出些什么,戰(zhàn)場中的女子,就已然是強弩之末了。眼看著她身邊閃耀著的電流越來越少,越來越微弱……
心中突然涌起的一股不忍,讓紀弘在下意識中閃身向前,硬生生橫擋在戰(zhàn)斗中的兩人之間。
“唉──或許是因為她長的真的太像謝歆了吧。”當紀弘回過神時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知何時,已經(jīng)身處在戰(zhàn)場的正中央了,不禁輕嘆口氣,念念有詞的自我安慰道。
雖然紀弘還不清楚,這名陌生的女子,為什么會和謝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,但在他心底,總隱約覺得這名女子和謝歆之間,一定有某種關(guān)聯(lián)。
既然如此,他就更加不能對女子即將面臨的險境,坐視不管了。
只是……或許讓他決定插手戰(zhàn)局的理由,還有一股不甚清晰的情感……他總覺得,如果就這樣放任女子在他面前受創(chuàng)的話,他會不自覺的,把模樣如此相像的兩人重疊。
就像看見謝歆在眼前受傷般的難受……
“你是誰?”眼看著再堅持一會兒,就能將女子打退了,握著邢杰號碼牌的男人,顯然對紀弘這個半途打擾戰(zhàn)局的程咬金,感到很不滿,粗聲粗氣的質(zhì)問道。
“你是幾號實驗體?”沒有理會男子的不善態(tài)度,紀弘只是干脆的疑問道。
反正現(xiàn)在撇開姆特星人不算,實驗體之間就只有號碼的分別了。
“你又是幾號?”不甘被紀弘反客為主,男子憤憤的反問道。
“十三?!毕乱庾R的摸了摸胸前,收藏著號碼牌的暗袋,紀弘直到確定號碼牌不至于被輕易奪走后,這才盯著眼前的男子,一字一頓的回應(yīng)道。
“真的?那我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功夫??!這樣也能讓我找到我要狩獵的號碼,所以說人好運,就連上天都擋不住啊──”沒想到的是,紀弘簡短的回應(yīng),竟讓男子臉上瞬間露出狂喜的表情,自顧自的狂笑了起來。
看來他的狩獵號碼,的確是紀弘的號碼牌沒錯了。
“是嗎?你要狩獵我?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。”望著男子始終拿在手上揮舞著的三號牌,紀弘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憤怒。
悲傷的是,想當初在太空艙外時,邢杰還曾好心的向他解釋其它實驗體的資料,但實驗開始才不過短短十三天,他竟然就已經(jīng)……
憤怒的是,依照男子的態(tài)度分析,他被指定的狩獵對象,應(yīng)該毫無疑問是自己,那么他又為什么要去襲擊和他毫無仇怨,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邢杰呢?
察覺到紀弘的視線,男子確認似的揚了揚手中的號碼牌,一臉興奮的問道:“怎么?他是你朋友?”
“既然你的狩獵對象是我,那又為什么要搶他的號碼牌?”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,紀弘只是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反問道。
他真的不懂,既然對方要找的人是自己,他又為什么要去傷害其它無辜的人呢?即使只是一時興起,但他有沒有想過,另一人可能因為失去號碼牌,面臨更加悲慘的狀況?
因此,此時的紀弘每說一句話,都得努力克制心中翻涌的情緒,這使得他的每一句話,都必須說得咬牙切齒。
“為什么?因為……好玩??!”絲毫不以為意的將手中的號碼牌隨手往旁一扔,男子明顯是想激怒情緒已然失控的紀弘。
感嘆的是,平常腦筋精明靈活的紀弘,在這時,竟是輕易的被對方給掌控了。
幾乎是在號碼牌落地的同時,早已蓄勢待發(fā)的紀弘,立刻迅雷般的撲上前去。
一旁的雨蓓,只見兩人在互相碰撞一下后,便各自退開了。但在場除了戰(zhàn)斗中的兩人之外,誰也沒能看清,剛才彼此迅速交手的那數(shù)十招。
顯然場中的兩人都沒有預(yù)料到,彼此竟在這一次互攻中,拼成了勢均力敵,因此都不禁微微一愣。
“哈哈哈──有趣,你的武能竟然也這么強?我還以為這場實驗在開始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決定結(jié)局了呢!看來……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沒用嘛!”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男子在話中意有所指的貶低其它實驗體,果然激得紀弘身上的戰(zhàn)意再度暴漲。
轉(zhuǎn)眼,兩人又各自交手了數(shù)百招。
在一旁看得眼花撩亂的雨蓓,甚至忘了此時的她,應(yīng)該要出手幫助紀弘。
“轟──”突然的一聲巨響,炸得荒涼的大漠,濺起了漫天黃沙。
眼睜睜看著場中紀弘的身影,在轉(zhuǎn)瞬間被黃沙淹沒,盡管雨蓓心中焦急,但此時的她,卻也只能在場外團團亂轉(zhuǎn)著,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終于,漫天飛舞的黃沙在雨蓓殷切的期盼下,漸漸復于平地。
直到這時,雨蓓才看清戰(zhàn)場上的狀況。
只見男子和紀弘,在場中被吹飛的黃沙圓圈中各立一邊,彼此都半彎著腰,以膝蓋支撐自身,大口的喘著氣,顯然俱已精疲力盡了。
唯一不同的是,雨蓓眼中的紀弘,嘴角正緩緩的滑落一道血珠。一道紀弘極力壓抑,隱藏傷勢的血珠。
也就只有一顆心全系在紀弘身上的雨蓓,能注意到這幾乎被所有人忽略的細微差距。即使已經(jīng)在混沌的幫助下,順利恢復了過往的武力,但和男子相比,紀弘顯然還是屈居下風。
“紀弘!”當看清紀弘受傷時,雨蓓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安,就在她正準備不顧一切上前幫手時,男子卻先連聲大笑道:“哈哈哈──十三號實驗體,你是打不贏我的?!?br />
“是嗎?那還得打過才知道吧?”雖然明知兩人都已無力再戰(zhàn)了,可是紀弘嘴上卻仍倔強的不肯低頭道。
其實他也清楚,這時的他,和先與女子大戰(zhàn)了一晚的男子打成平手,根本已經(jīng)輸了。
但要他就此干脆認輸……他就是辦不到!與其向?qū)Ψ绞救?,他寧愿?zhàn)至力竭。
“要不是我在那女人身上浪費了太多力量,你根本不可能活到現(xiàn)在。”一語道破左右戰(zhàn)局的關(guān)鍵,從男子的話語中,不難聽出他的憤憤不平。
“那你現(xiàn)在想怎樣?”硬是撐起身體站得挺直,紀弘望著不遠處的男子,挑釁般的問道。
“我啊──才不會在這里浪費自己的生命?!钡踝惚娙宋缚诘睦L了音調(diào),男子的話鋒一轉(zhuǎn),竟在話音落下的同時,轉(zhuǎn)身逃離了。
顯然沒料到男子最后竟會選擇逃跑,因此在場的眾人,全都只能在來不及反應(yīng)的情況下,眼睜睜看著男子自他們眼皮子底下,逃得無影無蹤。
甚至,遠處還依稀傳來男子狂妄的嗓音,道:“十三號實驗體,那三號牌就送你吧!我是五號實驗體,薛慎,你最好記得我,因為你以后,一定會死在我手上──”
看來男子倒也不笨,理智的明白敵眾他寡,在接連和女子及紀弘纏斗后,他已經(jīng)沒有把握應(yīng)付一旁的雨蓓了。
因此在幾番思量下,他還是決定先保住一命,反正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嘛!
雖然在旁人眼中,這樣的舉動是可笑了點,但是他不在乎,只要能確保自身的安全,沒有什么是他不能放棄的。
這也是他一直以來,奉行遵守的法則……
好不容易,當雨蓓自男子倉皇逃離現(xiàn)場的震驚中回過神后,趕緊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紀弘身邊。
扶起已經(jīng)搖搖欲墬的紀弘,雨蓓一顆芳心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忐忑著。
因為這時的紀弘,臉色蒼白的讓她不禁感到心慌。那簡直……就像是他全身的力量,都已經(jīng)在剛才的戰(zhàn)斗中,被消耗得一亁二凈了似的。
“你們也是這次來到荒漠星球的實驗體?”一旁,在紀弘加入后便退下戰(zhàn)局的女子,在稍稍平復了戰(zhàn)斗中損失的體力后,緩步走向兩人所在的位置,態(tài)度不冷不熱的問道。
注意到女子接近,雨蓓立刻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刺猬般,運起火系元素警告著對方。
在紀弘已經(jīng)受傷的情況下,她不愿再有任何意外發(fā)生了。
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,紀弘阻止雨蓓的動作,試圖舒緩她緊繃的情緒。
他知道,女子沒有惡意,否則在他們這一重傷一失控的情況下,女子大可什么都不說,直接開打比較干脆……
既然她沒有,那就代表對方還能溝通,更何況,紀弘在她身上,并沒有感覺到像薛慎那般,既病態(tài)又邪惡的殺氣。
因此,他們也就更加沒有必要無故樹敵了。
“嗯,我們和他一樣,是這次來到這里的實驗體,我是十三號紀弘,她是四號雨蓓?!泵靼状藭r多說無益,紀弘干脆的報出了自己和雨蓓的身分辨識號碼,以便向女子證明,不是所有的實驗體,都像薛慎一樣懷抱著惡意。
“我叫殷雪,是荒漠星球上雷之村的居民。”似乎是感受到紀弘釋出的善意,殷雪收起好奇的打量著兩人的視線,也跟著表明自身來歷。
“你怎么會和他打起來?我記得謝歆說過,這星球上不會有能力覺醒者,主動攻擊實驗體的,不是嗎?”想起謝歆在臨行前,不厭其煩的再三叮囑自己的幾項規(guī)則,紀弘不禁皺起眉,困惑的詢問道。
“謝歆?你剛才出現(xiàn)的時候,好像也是喊這個名字?”當聽到紀弘嘴里再次出現(xiàn)似曾相識的人名時,殷雪終于還是掩不住好奇心的追問道。
由于剛才紀弘的出現(xiàn),實在是太突兀了,突兀得連仍在戰(zhàn)斗中的殷雪,都不自覺分出心注意,也正因為這樣,她才無法忽略那時的紀弘,在看清自己時所表現(xiàn)出的震驚。
第46章 長得一模一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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