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弟!”錢悅此時幾近崩潰,接連痛失親人的悲痛接二連三折磨著前者,喚作是誰,只怕也是無法坦然承受,還未從錢四的死亡之中徹底走出陰影的錢悅,此時當(dāng)真抱著錢七的尸體痛不欲絕,那哭的那叫個悲慘,就連楊翀也不知如何安慰了,畢竟自己的表姐也太過倒霉了,一眾兄弟死也就罷了,山谷空間內(nèi)部突逢變故,誰家還不是死傷慘重,眾人心里都是有數(shù),誰也逃不開這個劫。
可命運(yùn)千不該萬不該,每次都讓錢悅一個弱女子看到自己兄弟的冰冷尸體吧?這也確實(shí)有些過分了,莫說夏青石,就連楊翀都有些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,這也實(shí)在是倒霉透頂了。
主仆二人異常默契,不需錢悅開口,夏青石提著兩把利刃,邁過一眾尸體,朝著山谷內(nèi)部走去,不遠(yuǎn)處依舊傳出一陣刀槍碰撞敲擊的打斗聲響。
“殺!”唯有殺,才能化解錢悅此時的悲痛,以及詮釋自己對老天如此不公安排的不滿,上次已經(jīng)因?yàn)殄X家老五,主仆二人就已經(jīng)做過一次,這一次在看到錢家老七的尸體之后,主仆二人自然是輕車熟路,該干嘛干嘛,不需楊翀多嘴,夏青石就已經(jīng)明白了前者的意思,若是那兇手逃走或者死了便罷,若是依舊停留,只怕今日還真要好好說道說道了。
果不其然,就在夏青石陳倩楊翀三人,火急火燎的趕至打斗聲響依舊發(fā)生處時,看到了幾張無比熟悉的面孔。
只見此時錢家老三錢通的師兄,火靈洞的精英弟子白瑞,此時正遭受以凌云為首的一眾流云洞弟子的圍攻絞殺,雙方周身四處此時也倒伏六七俱尸體,其中兩具夏青石一眼辨出,不是當(dāng)日的錢家護(hù)衛(wèi)又是何人。
那白瑞修為本就不如凌云,此時人數(shù)之上又因?yàn)樘幱诮^對略勢,對方以三對一,縱然凌云等人各個也都是有傷在身,一身實(shí)力不足平常十之三四,但對付同樣奄奄一息的白瑞還是占盡上風(fēng)的。
就在夏青石等人冒頭的瞬間,凌云身旁侍從一劍揮出,白瑞防備不及,被對方順勢一劍直接刺入左肩位置,血花四濺,當(dāng)即倒伏在地,大口咳血,一副身受重創(chuàng),命不久矣的悲慘模樣。
人本就有七情六欲,再加上外物的影響,對于事物的感知看法,又多有悲喜哀怒,此時的夏青石楊翀就是如此,先前那凌云暗中擺了自己與楊翀一刀,害的二人連夜與山間奔逃,險些死于獸口之中,之后又聽錢悅等人告之,此人誣陷楊家眾人,并召開家族聯(lián)盟會意,發(fā)出誅殺貼,人人得而誅之,雙方本就因此結(jié)下血海深仇,此時現(xiàn)場情形又再不過明顯,白瑞為錢通的本門師兄,此時錢七與兩個錢家護(hù)院橫尸當(dāng)場,白瑞又幾近被凌云率人擊殺。
一切的迷霧,好似瞬間解開,真正殺死錢七的兇手不是這凌云又是何人,至少除去那巨大鐵蹄,脖頸之上的劍痕,怕是與凌云也脫不開關(guān)聯(lián),先入為主讓主仆二人當(dāng)即內(nèi)心就一口咬定,無論如何,今日凌云都不得活了。
此情此景,無需楊翀多言,夏青石當(dāng)即一腳踏地飛奔,三步并作兩步,一刀劈落,那凌云不愧為道門驕子,縱然此時身受重創(chuàng)依舊靈敏躲避,一個側(cè)身便跳出殺圈,不過兩個道門的幫兇卻是實(shí)力與運(yùn)氣都遠(yuǎn)不及前者,被夏青石左右開工,兩柄利刃當(dāng)即一刀一個,兩顆滾落的頭顱一直到死都是一副猶有不甘的模樣。
“拿命來!”錢悅不知何時突兀顯現(xiàn),直接越過楊翀等人,緊隨夏青石跟進(jìn),一劍狠戾朝著一旁的凌云狠命劈殺而去,雖然此時凌云身受重創(chuàng),軀體之上也是利爪劍痕多處,但終歸武徒二階的實(shí)力,又怎是錢悅凡武七階可比,縱然不敵,靈巧躲避,還真當(dāng)不得一件難事,二者一個從容躲避,一個玩命追殺,一時之間突然畫面定格,僵持下來。
“你?誤會,誤會!”就在看到錢悅出現(xiàn)的瞬間,凌云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,也不知是因?yàn)楸C优尺€是真有隱情,當(dāng)即連聲焦急道誤會。
“死!”“轟!”可惜在場眾人不是他的仇敵,就是對其生死漠視麻木者,誰又在乎這個陰險小人講些什么!
幾乎是在夏青石出手的瞬間,自右側(cè)崖壁之上飛奔而落一塊巨大巖石,足有一丈之巨,目標(biāo)直指下方狼狽躲避奔逃的凌云,若非夏青石閃躲及時,只怕也要如那凌云一般瞬間遭受劫難,被巨石轟壓變成一灘血泥,死無喪身之地。
“嗯?誰?”瞬間一股殺氣自夏青石雙眸之中一涌而現(xiàn),不管對方方才真實(shí)意圖為何,那巨石一擊所造成的后果卻是差點(diǎn)連帶夏青石一并擊殺。幾乎是在夏青石預(yù)備動手的瞬間,陳倩處也一并散出濃郁殺機(jī),噙著一對冷漠雙眸朝著出手來人所在方位看去。
“慢著,夏兄弟,誤會誤會!”奄奄一息的白瑞眼見大戰(zhàn)一觸即發(fā),當(dāng)即艱難挺身驚呼道。
“白大哥你怎么了?”弒殺仇家凌云之后,錢悅這才看到同樣渾身是傷,幾近慘死的白瑞,連忙上前攙扶道。
“妹子,為兄沒事,暫時還死不了,唉,可惜你的兩位兄長了,都死在凌云這卑鄙小人的暗算之中了,若非你等及時出現(xiàn),只怕為兄這條小命也非要不保不可?!?br />
“李師兄!”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,白瑞雖說此時身負(fù)重傷,卻依舊堅(jiān)持自行站起,朝著山壁之上的那道偉岸身影彎腰折拜倒,只見那人生的人高馬大,虎目銅臉,身材極其魁梧,周身肌肉高高隆起,一手持劍,一手提著一顆帶血的人頭,錢悅仔細(xì)一看,似乎也是一凡間道門弟子,當(dāng)初與凌云等人走的極近,不問可知,想來也是剛剛結(jié)束一番血戰(zhàn),斬殺敵首歸來。
面對白瑞如此恭敬的見禮,那人只是微微頷首示意,并未有絲毫言語,將那顆帶血頭顱自山崖上向下一拋,便獨(dú)自盤坐山巔,一股孤傲目空一切的模樣,直看得楊翀一臉的沖動,恨不得當(dāng)即一拳揮出,直接將前者那張讓人厭惡的臉踩到腳下不可。畢竟自己表姐以及夏青石都如此看重的白大哥,這般客氣見禮,對方確是這幅冰冷面孔,不由得不讓小家伙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妹子,夏兄弟見笑了,李師兄就是這幅孤傲脾氣,不過其身份高貴,遠(yuǎn)非我等可比,諸位還是給白某一個薄面,千萬不要往心里去,噗!”說著說著那白瑞又是一口膿血噴出,臉色一陣慘白,大有當(dāng)即暈倒之勢。
“唉,白大哥,青石,青石,快想想辦法!”錢悅此時一陣手忙腳亂,男女授受不親,雖然這條與青石楊翀絕緣,但對于其他男性,除自己的本家兄弟之外,對待其余之人錢悅還是相當(dāng)保守的。
接下來便是夏青石與楊翀二人粉墨登場的表演,又是敷藥,又是輸送元?dú)忭嶐B(yǎng),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,這才在落日之前將白瑞的半條小命從鬼門關(guān)上救了回來。
而錢悅一下午只干了一件事,就是為錢七累了一座墳,獨(dú)自一人站立墳頭許久,出奇的是此時的錢悅卻不曾落淚,哪怕一絲的抽泣也沒有,只是這般呆立的注視了許久,沒有人知道她內(nèi)心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青石,那個姓王的很不簡單,因?yàn)樾扌蟹ǖ木壒?,所以我能夠模糊感?yīng)到對方的實(shí)力,只怕不在你我之下,或許還要厲害幾分,如果妾身所料沒錯的話,只怕此人并非凡俗家族之人,說不定真的大有來頭,而且我曾一直暗中留意,那人無意之間的一瞥,似乎對你以及楊公子懷有深深的殺意,你還是多多防備的好?!笔且?,陳倩尋了一個無人的機(jī)會,將自己的擔(dān)憂如實(shí)告知了夏青石。
“嗯,謝陳小姐警示,今天白日那人出手之時,在下就已經(jīng)心有所感,那巨石轟擊極為霸道伶俐,若非在下快速規(guī)避,只怕也要步了那凌云的后塵,無辜慘死了?!?br />
白瑞的傷勢雖然當(dāng)時看著嚴(yán)重,不過大都是些皮外傷,遠(yuǎn)不如當(dāng)日夏青石所遭遇的那般深重幾近慘死的地步,在眾人悉心照料之下,不出三四日便徹底痊愈,肌體康健了。
“白大哥,我三哥他?”忍了三四天,錢悅終究還是沒有忍住,一臉期待的問詢道。
“唉,說來話長,你我當(dāng)日被妖獸沖散之后,我與錢師弟率眾四處奔逃躲藏,之后遇到同樣逃命的凌云等人,隨即合并一道謀生,連日來縷縷步入險境,不過起初還好都被我等僥幸避過,但昨日終究還是遭難,被一群妖獸圍堵,我等避無可避,只得拼死應(yīng)戰(zhàn),終究還是不敵,若非巧遇李師兄,承蒙他相助,只怕我等早就枉死不得活了,哪還能得見小妹你們。唉!”
第六十二章 李師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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